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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十五章兆者起也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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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池闻。”

他躺在她身上哼了一声,没动。

程小满低头看他一眼,慢慢把抚过他头发的手指抬到脸前,一股轻微的味道直冲鼻尖,是一股说不上来的气味——不是汗,也不是香水,是那种被人搓过几天没洗的枕套加发蜡残留的混合味。眉心就轻轻皱了下。

“闻闻。”程小满的声音紧跟着响起,“你头发真有味。”

池闻缩了下脖子没理,直接往她小腹那一侧蹭过去,脑袋往她衣服里埋了埋,声音闷闷的:“是你太娇贵了吧。”

“那不是娇不娇的问题,是生理反应。”她嫌弃地瞥了他一眼,“我刚才还在你头上摸半天,现在手都薰得不行。”

“我认了行不行。”困了,他懒得争辩。

“认了就起来,洗澡去。”

“我不想动。”他赖得干脆,“精神透支了。”

“那我去拿盆水,直接浇你一头?”

她作势站起身,他立马一把扯住她衣角,把下巴搭在她膝盖上:“你帮我洗吧,我不想动手。”

“快点快点”她一边扯他一边翻白眼,“自己去,我工作还没做完。”

“那你刚刚摸我头摸得那么认真,要负责到底。”

“你这张嘴啊。”她咬牙扯他胳膊,“快点,赶紧去,别给我这耍赖。”

池闻像只软塌塌的大猫,被她拖着进了浴室。

他光着脚站在浴缸旁,一边脱衣服一边嘟囔:“哎,你太野蛮了……以后估计也就我能娶你了。”

她拿毛巾一甩,拍在他胸口:“要不要洗了你”

看势头不妙,男人赶紧识趣的一屁股坐进浴缸,泡沫还没起来,人就已经靠得跟咸鱼似的。他闭着眼仰着头,水声哗哗地冲着,他脸上还带着点享受。

程小满站在他背后,套着袖子俯下身给他洗头,手指穿过湿漉漉的发丝。他没动,只静静听着水流声,像是差点要睡着。

忽然,他开口了。

“你猜,我家公司名是怎么起的?”

“闻兆?”她一边搓一边接,“你的闻,你名字吧”

“‘闻’是我妈的姓。”他说,“说起来也是一个悲伤的起名故事,可能我出生那时候他们的感情就已经在走下坡路了。俩人一合计就用了各自的姓氏给了我名字挺潦草的。

他顿了顿,又接着说:“但我妈对我挺好。很早的时候她跟我说过一句话——‘兆者,起也’。”

程小满手上动作慢了些。

“兆有开始、有迹象的意思。”他继续说,“她说,一个人不管干什么,得知道从哪儿起步。她喜欢这个字,我爸大概也记住了吧。后来在想公司名字的时候,也想了很多别的,最后还是觉得这个最好。”

“小时候她陪着我的时候,我好像确实觉得自己是有人爱的。”池闻轻声说着语气软下来,“现在也还算幸运,起码我还有你。”

她用毛巾擦掉他额角的泡沫,指尖顺着他头发一下一下地捋。

过了会儿,她开口:“我以前看过一部电影,杨德昌拍的,叫《海滩的一天》。”

“嗯”

“里面有句话我也记不大清了,大概是——‘如果我都没办法告诉自己生命是有把握的幸福,我怎么可以对另一个人说,只要你来,我就能给你幸福。’”

她停了下,低头看着他脸,眼神确好像是落在水面上,轻飘飘的却有分寸。

“我一直记得这句。”

“所以你害怕?”他问,声音很轻。

她没点头也没摇头,只是把他刘海拢到耳边,淡淡道:“我不是不想说,我只是……不敢,感情上的所有事我都害怕”

“所以…池闻,对不起我也需要慢一点…”

池闻半睁着眼,他明白了。今晚程小满能告诉他这些已经够了。“害,我以为什么呢,我也慢啊”

没在继续那个话题她手戳了下他腰,“你最近是不是又瘦了?”

池闻低头看她:“你是在夸我?”

“我是说你这两扇排骨都快出来了。再这样下去,我怕哪天激烈点就断了。”

“这根没断就行”他靠着浴缸,指了指自己胯间

她瞥他一眼:“我认真的,最近要开始监督你好好吃饭了。”

——第二天,池闻去了公司。

老楼的五层,财务部已经和他以前来大不一样了。新换的玻璃隔断擦得锃亮,室内铺着深灰色地毯,角落是一台自动咖啡机和几盆绿植,干净利索,却也很标准的企业化。

对大多数人来说,这地方挺冷清的。可池闻偶尔来时,总能注意到那几盆绿植常换常新,咖啡机边还贴着几张卡通贴纸,有人把桌边小风扇调到最低档不关,也有人在台历上圈出自己孩子开家长会的日子,这些不会是他的生活但也挺有人味的。

他叼着张发票晃进走廊,朝里头喊:“吴姐在吗?我来报个销。

不远处一位大姐从格子间里探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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